但幸好,关键时刻理智让她把这句话咽了回去。 “医生……正好午休!”洛小夕都佩服自己这反应速度,“所以我先去吃顿饭,吃完了再回来拿。哎,说了这么久还没跟你说恭喜呢,新婚快乐啊!”
韩董瞬间变了脸色,指着洛小夕:“你……” 江少恺略感头疼,男同事的酒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替苏简安挡下,但是小影……比男同事难缠多了。
“我、我我是住在那边那栋楼的!”阿光指了指三期的一幢楼,“我刚下班回家,在楼下停好车一看,我家的灯居然亮着,我怀疑进贼了!” 两个年轻的男士把托盘放到陆薄言面前,是红酒和杯子。
陆薄言明明就知道今天是她生日! 这两天里,她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想怎么溜出去见苏亦承。
往下拉是新闻图片,而图片上不是别人,正是苏简安和……江少恺。 无言中,列车出发,沿途的风景称不上美轮美奂,但对苏简安来说足够新鲜,她靠在陆薄言的肩上,偶尔和陆薄言说说话,偶尔看看风景,累了就抱着他休息,几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。
苏简安愣怔半晌才反应过来,摸了摸小|腹双胞胎? 似乎每个人都比以往忙碌,但办公室的气氛并没有多大变化,没有危险当头的紧张感,没有丝毫慌乱,一切依旧井然有序,有条不紊。
“谢谢,好多了。”陆薄言微蹙着眉,看起来并不领情,“你怎么会来?” 江少恺想看看苏简安的伤口,但她的头发遮着额头,他始终只是她的朋友,不方便做撩开她头发这么暧|昧的动作,只能沉着一股怒气问:“刚才是不是被打到了?”
一生平安。 一排楼全部坍塌,只能是人为。
穿过700米长闹中取静的林荫道,苏简安意犹未尽的往西段的商业街走去,边说:“我更不想回去了。” 明明是一个好的结果,她没有伤害孩子,陆薄言也终于愿意离婚,她却觉得沉重,就像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口,压得她迈不动脚步,喘不过气来……
洛小夕笑了笑,“如果我跟你说,我跟秦魏做了呢?” 陆薄言随手把文件搁到床头柜上,躺下来抱住苏简安,哄受惊的小孩一样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她单薄的背,“我陪着你,睡吧。”
她知道的人里,恐怕只有高冷起来的洛小夕能跟韩若曦抗衡。 “或者你可以再等一段时间,如果她还是吐得这么厉害的话再跟她说。”田医生说,“其实连续不断的呕吐是非常难受的,浑身无力,胃,喉咙……都会非常难受。如果到了她忍受的极限你再告诉她,她也许会答应。”
十二点多,陆薄言桌上的文件全部处理完,他把钢笔放回笔筒,抬头看向苏简安,她居然还维持着那个姿势痴痴的看着她,不等他开口,她已经站起来:“有点饿了,我们去吃饭吧。” “你居然没说恨我。”康瑞城挺意外似的,“看来,陆薄言还没把事情告诉你。”
洛小夕从沙发上站起来,声音轻轻的:“苏亦承,我回来了。” 开始有人猜测,陆薄言会不会为了不负债,而放弃多年的心血,把公司拆分卖掉。
“……我想帮你。”苏简安说。 几个女人从镜子里看见她,纷纷噤了声,一脸尴尬的迅速离开。
陆薄言逐一回答问题,言简意赅,承诺该负的责任陆氏一定负,但坍塌事故的调查,不会停止。 念着她最依赖的那个人的名字,苏简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爬起来。
挂了电话,苏亦承突然有一种感觉:“简安不太可能住到酒店去,她知道我会调查。” 两人陷入胶着,这时,床头上的电话响了起来,是刘婶送早餐过来了。
陆薄言站在门外,颀长的身躯在地上投出一道黑暗的阴影,俊脸阴沉,就像在酝酿一场足以毁天灭地的狂风暴雨,令人不由自主的对他心生忌惮。 “够了!”陆薄言打断韩若曦,语气颇重,已有警告之意,“她是我太太,为人和性格我比你清楚,不需要你来告诉我。”
陆薄言眸色一沉,苏简安预感他要生气了,上去要拉洛小夕:“小夕,走吧。” 穆司爵打量了许佑宁一圈,“嗤”的笑了一声,那种轻蔑和不屑几乎能堵住人的心脏血管。
苏简安听不到电梯里的议论,更不知道她刚才看到的救护车里躺着的病人,就是陆薄言。 “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。”老洛的笑突然变得很有深意。